★私设有,ooc我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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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道刺眼的阳光洒进卧房,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而来,让人的心情也放鬆许多。
蓝忘机缓缓睁开眼睛,环顾了四周,似乎房间与平时有些不同,他下床后,发现视线也低了许多。
睡懵了吧,蓝忘机想。
窗子下放的是一张矮桌,却没有看到放在上方的忘机琴,而是一支白玉洞箫。
裂冰?蓝忘机还没套上外衣,先走去桌案上拾起裂冰把玩。
兄长的裂冰怎会在此?忘机琴呢?
蓝忘机又将裂冰轻轻放下,带着满脑子的疑惑,还是先换衣服吧。
衣架前,那件校服似乎有些不同,看着像是兄长的立领校服。
开什麽玩笑,是谁开这种玩笑?是魏婴?还是兄长?
蓝忘机奔到静室前厅,才发现这裡的摆设全都跟寒室一模一样,所以他现在是在寒室吗?那兄长呢?
“叩叩叩!”门外一阵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的空气。
“兄长,兄长在吗?该是去学堂的时候了。”
外面那声音有点耳熟,到底是谁?居然叫他兄长?
蓝忘机悄悄开了门,瞥见外面那人,竟与他一模一样,不过却是个十来岁的少年。
“兄长,今日是仙门各家子弟来云深求学的第一天,兄长要去巡视一下吗?”
仙门各子弟来云深求学的第一天?
“好啊,谢谢忘机提醒兄长。”
蓝忘机还在思考着这时间顺序,冷不防的一句话就这样脱口说出,像是这具身体替他说了话一样。
不过等等,他叫前面这个孩子忘机?
蓝忘机一向头脑条理清晰,他快速的理了一遍,看着眼前少年时的“自己”,仙门各子弟来云深求学,马上得知这是他十七岁那年。
那时的场景与现在一样,他一早来找蓝曦臣,告知他今日是各子弟入学的第一天,问他要不要过去。
“那兄长,忘机先过去学堂了。”
那少年转身要走,蓝忘机的这具身体下意识地上前抓住他,“忘机,与兄长一起吧!”
眼前的场景与当时发生的事一模一样,连话语都一样,蓝忘机穿越到了少年蓝曦臣的身体裡。
只不过现在见到少年蓝忘机之后的他,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和话语,而且甚至能感受到兄长心裡的情绪。
蓝忘机回室内快速换好衣服后,又出了寒室,看着小时候的“自己”,果然是一脸无表情。
“忘机,你不用称呼我为兄长的,还是像以往叫我哒哒便好。”
少年没有看他一眼,而是继续前行,“兄长,这个称呼才合礼数。”
是的,蓝忘机还记得那天他就是这麽回答蓝曦臣的问题的,当时回答完,也没有去看兄长,直往兰室走去。
可是此时的蓝忘机心裡却有一股说不上的情绪压着他,难受得紧。
为什麽兄长这时候会这麽难过?蓝忘机隐隐压下心中的不适,继续跟在少年“忘机”的身后。
蓝忘机来到兰室后,微笑着看了一圈底下的学生们,这笑容让他真是不适应,即便他不用费任何力气,这具身体就能摆出这个笑容。
但是他脸上笑着,心情还是有些低落,蓝忘机真的想不明白,他一向光风霁月、清徐温雅、款款温柔的兄长,也有如此心情不好的时候?
在兰室时,蓝忘机没有再说什麽话,只是偶尔帮忙叔父整理上课要用的东西,大部分的时候他待在一旁,眼神却一直往少年时的“自己”看去。
蓝忘机现在才知道自己当时有多粗心大意,连上课时兄长一直盯着自己看都没发现。
课堂开始后,蓝忘机才觉得自己心裡没那麽难受了,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,任由着“他”继续盯着“自己”看。
偶尔轻笑一声,心裡也不时地蹦出一些零碎的想法。
“忘机真好。”
“我弟弟长大了。”
“可是他不会懂。”
“忘机心悦魏公子。”
打住打住!蓝忘机强行压下心裡那些莫名的想法,所以兄长这时候就知道他心悦魏婴?他都还不知道自己喜欢谁兄长就知道了?
即使穿越到兄长的体内他还是不懂兄长这读心的技能。
随后,蓝忘机看到魏婴开始在和少年的自己说话,心裡又莫名的疼,连眼泪都有些抑制不住,在课堂还没结束便匆匆回到寒室。
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麽兄长那天提早离开兰室了,是因为心情不好,但为什麽心情不好,蓝忘机还是不知道。
这天浑浑噩噩过去了,再次起来,蓝忘机还是在寒室,只是这与前一天似乎不太一样。
寒室裡凌乱不堪,檀香也没有烧上。
蓝忘机下了床,只觉得脑袋剧烈地疼痛,心裡也难过得像被刀子一刀一刀划过一样,比前一天难受许多。
蓝忘机依然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,他来到案前坐了下来,上面散着乱七八糟的纸张,砚台裡的墨水未乾,浓浓的石墨味很是呛鼻。
他的右手拾起了毛笔,蘸了一下墨水,停在纸上迟迟下不了手。
兄长这又是怎麽了?
蓝忘机依据寒室的情况和这具身体现在的状况,推估大概是兄长闭关的时候。
只是兄长闭关怎麽把身心灵也折磨成这样?
现在的他,泪水几乎是无间断地流出,桌上的纸还未写字已是被泪水打湿。
简直比蓝忘机他自己年轻时闭关还狼狈,哪裡像世家公子榜第一的泽芜君。
敛芳尊的死真的对兄长的打击很大,蓝忘机暗暗在心裡想着。
忽然,手下终于有动作了,蓝忘机努力从泪水中想要看清自己,喔不对,是想要看清这具身体写的字。
“卿卿吾弟湛儿”
写完这几个字,这具身体又马上把纸揉烂丢在一旁。
这时蓝忘机才发现,原来地上已经有那麽多被揉成球的纸张,想必兄长这几天都在写信。
手上又蘸了些墨,在纸上停留了一阵,墨水顺着毛笔滴下,染黑了洁白的纸张。
“卿卿吾弟忘机”
手裡反复写着,都是出现蓝忘机的名字,蓝忘机心下一愣,兄长是要写信给他吗?
但是为什麽写信的同时,他的心还是这样的痛?
“卿卿吾弟忘机,曦臣自知罪孽深重,其一诛杀结义兄弟,其二”
其二什麽?蓝忘机心裡乾着急,但此时心上又是一痛,胸口异常的闷,随后突然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。
兄长!
蓝忘机在心裡呐喊着,他的哥哥,他那个从小看着体力过人的哥哥,原来也有如此憔悴吐血的时候。
一大口血染红了纸张,蓝忘机的手颤抖地换过一张全新的纸,再次开始书写。
“卿卿吾弟忘机,曦臣自知罪孽深重,其一诛杀结义兄弟,其二,对忘机产生不伦之情,其思已深入骨髓,久念不忘,逐引为病。曦臣有罪,自请出家,断经络,散灵力,跪于佛前求得原谅,亦为忘机祈福。不求忘机能原谅兄长,但愿忘机一生幸福平安。”
原来,兄长一直对他怀有这种感情?
蓝忘机突然明白了任何事情,包括前一天看着少年“忘机”的眼神,还有当自己冷漠对待兄长时,心裡的那个痛。
写完了信,他马上又把纸张放到烛火上,火一烧,一张纸瞬间变成灰烬。
兄长为什麽要这样,一封写了近一个时辰的信就这样烧没了,兄长为什麽不告诉他?为什麽不把信寄出去?他为什麽要这样折磨自己?
泪水还是不停地流下。
蓝忘机此时甚至分不清,这个泪到底是自己的还是兄长的了。
“呜…忘机…”
心裡一阵一阵的痛,蓝忘机单手捂上胸口,另一隻手撑在地上,眼裡的泪和嘴裡的血混杂着滴下。
过了一刻钟,他再次抬起手,散下不久前才挽起的髮丝,细看竟已有几捋白髮。
拿起剪刀,大把的头髮落地。
蓝忘机现在的心简直痛到不行,他的兄长,他小时候景仰的兄长,现在却因为他变成这个样子。
还记得很小的时候,他总喜欢在哥哥坐下时跑到对方身后,玩起蓝曦臣的头髮。
蓝曦臣的头髮长得快,又黑又直,偶尔还有沐浴时带的清香,蓝忘机很是喜欢。
他喜欢把玩他的头髮,甚至还在哥哥睡着时偷偷帮他编上一个小辫子,然后得意地在旁边等蓝曦臣醒来,不过哥哥醒来之后从没有骂过他,顶多刮了刮他的鼻子说了句“调皮”。
蓝忘机还沉溺在回忆裡,这具身体放下剪刀,手上引出许多灵力往外空送。
没有接收体的运灵力极为伤身,但现在他就像发疯似的要把所有的灵力都散去。
期间蓝忘机吐了好几口血,整个嘴巴都是血腥味,心已经痛到麻木。
最后蓝忘机倒在了地上,眼前景象转为黑白,身体仍不断想要撑着力,挑断所有的经脉。
够了停下吧!
蓝忘机在心裡呐喊着,不过仍是完全没用,外人都说他蓝忘机生性执拗,但他知道,他的兄长也是如此,甚至更甚,只是他从不让外人知晓罢了,总是自己默默承受着。
不要…兄长…停下…
蓝忘机觉得自己快死了,全身都痛,身体心理都痛。
停下吧兄长…不要这样了…
“不要…兄长不要…”
“兄长!”
蓝忘机惊坐起,太阳才刚升起,天色仍带着暗暗的蓝,沉重的色彩如那个梦般压得他快要不能呼吸。
“兄长呢?”
蓝忘机快速下了床,摸着自己的手,又摸了摸头髮,最后稍稍引出一些灵力,才发现全是完好如初。
他现在回到自己的身体了。
听到身旁吵闹声的魏无羡翻了身,在床上摸了个空,伸伸懒腰后又听到蓝忘机好像在啜泣。
“蓝湛你怎麽了?”魏无羡不明所以,揉了揉刚睡醒还有点睁不开的眼睛。
“魏婴?兄长呢?我的兄长呢?”
“蓝大哥?”魏无羡更懵了,怎麽睡了个觉醒来蓝忘机突然要找哥哥?
“魏婴,我要回云深一趟,我要找兄长。”蓝忘机扯着衣架上的外衣,粗暴的把衣服套上。
“蓝湛你到底在做什麽?”魏无羡上前拉住他,用力摇着对方的手臂,“蓝大哥早就死了!你忘了吗?他一年前就死了!”
死了?对,他的兄长一年前就死了,他怎麽给忘了呢?
“蓝湛…”魏无羡顺了顺对方,试图安抚蓝忘机这突然不安的情绪,“蓝大哥走的那时候,我们回去看过的,你想起来了吗?”
那是一个玉兰花满开的日子,气温回暖,百废待兴。
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,云深不知处却挂满了白布条。
蓝忘机和魏无羡回到云深时,蓝曦臣的棺已封,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,只有听叔父说,兄长原想去佛寺裡出家,散尽了灵力,却不知为何还要挑断自己的经脉,大家都不懂蓝曦臣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。
当时的蓝忘机也不懂,他甚至偷偷谴责过兄长这样怕会有损蓝家颜面。
不过他现在知道原因了,这原因还全是因为他。
兄长…我的好兄长啊…你这样要忘机怎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?
多年后,姑苏的一座佛寺裡新来了位眉清目秀的和尚。
这名和尚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,也不太爱与人交谈。
终日持着念珠跪在佛祖前面,腰側仅仅带着一幅画卷,没事时他总是把画摊开来,一看就是半天过去了。
据其他小僧们说,这幅画画技高超,画中的两人脸上那笑容似乎可以透出纸张传染给他人般。
而这位和尚每次看画虽是笑着但眼中的泪却是不停地滴下。
蓝家先祖为一人而入红尘。
蓝忘机则为一人而遁空门。
缘起缘灭,到头来终是一场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