圓兒采菲

★私设有，ooc我的

★文笔渣，脑洞大

★小团子湛涣真可爱！

—

蓝家的校练场位于后山旁边，本就风景如画的云深不知处在这边更是可以眺望远方，白天看彩衣镇街道熙攘热闹，晚上看万家灯火和满天星斗。

蓝湛在五岁时就开始跟着哥哥去校场训练，小小的身影有些害怕，全程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袍。

“阿湛，哥哥给你选了这个比较短的木棍，你拿着。”

蓝家人平日在训练武术时拿木棍居多，其原因在于避免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人，也可以让修士们练习平时易于取得的东西，以便外出没佩剑时可以自由运用。

“谢谢哒哒。”

蓝湛接过木棍，学着师兄们武了起来，只是木棍对于才五岁的孩子而言，还是太重太长了点。

东风吹拂，百花在后山齐放，满园的春色与修士们的汗水交织在一起。

“阿湛休息一下吧。”蓝涣拿了自己的丝帕，帮蓝湛把额上晶莹的汗珠拭去。

“哒哒。”

蓝湛不顾蓝涣身上的汗水，直把哥哥抱住，又蹭又撒娇。

“阿湛怎么还是这么爱撒娇？嗯？”

蓝涣宠溺地揉了揉蓝湛的头，他犹记得当年弟弟刚出生时，才小小一点，都已经会喊父亲母亲了就是不会喊哒哒，最后还是蓝涣自己教了半天才学会的。

转眼间，这孩子也穿上蓝家校服，长长的抹额飘在脑后，但也变得很依恋他，做什么事先想到的都是哥哥。

 

“哒哒，你有福蝶！”

蓝湛兴奋地指着蓝涣头上停着的一隻全白的蝴蝶，那隻蝴蝶微微开合漂亮的翅膀，在蓝涣头上宛如蝴蝶结般。

“哒哒你好漂酿！”

蓝涣被蓝湛直白的称讚羞红了双颊，用手挥了一下自己的头上，把蝴蝶赶跑。

“哒哒你把福蝶吓跑了！”

那隻蝴蝶在空中翩翩起舞，往后山的方向飞去。

蓝湛迈开小短腿，跟着那隻蝴蝶跑，跑出了校练场。

“阿湛！”

眼看休息时间快结束了，又怕弟弟一个人会危险，蓝涣也跟了过去。

来到后山，好多隻蝴蝶在草地上飞舞，而蓝湛一跳一跳地想去扑那些蝴蝶。

“阿湛快来，我们练习要开始了。”

“鼻要，阿湛想抓蝴蝶。”

蓝涣没有再催促蓝湛，而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弟弟，他就喜欢弟弟这样纯真的笑容，放心地去笑放心地去玩，蓝涣想，他宁愿这样宠着弟弟一辈子。

“哒哒也来！”

蓝湛牵着蓝涣的手，在山坡上跑着，嗑到石头绊倒了也不在意，两个人抱在一起在草地上滚着。

 

“哒哒累吗？”

“哥哥不累。”

蓝湛靠坐在蓝涣怀里，他侧过头将脏兮兮的小手贴上哥哥的脸。

“哒哒，阿湛想问你一个问题。”

“问吧。”

“哒哒下辈子还会想要当人吗？”

蓝涣双手从后面勒住蓝湛的小肚腩，看向远方橘红的晚霞，他若有所思地低下头，倚在弟弟的头上。

“会吧，当人多好啊，读书、练字、习剑、学琴，可以学到好多好多。”蓝涣笑笑地想像着美好的未来、美好的人生，这一生在云深，有弟弟陪着，有父亲母亲陪着，那也足够了。

“那阿湛呢？”

“阿湛下辈子想当一隻福蝶。”

“为什么？当人不好吗？当涣的弟弟不好吗？”

蓝湛转身抱住自己的哥哥，他爱他的哥哥，不论他是什么形体，他都会爱着他的。

“当福蝶好，自由自在，想去哪里就去哪里，而且我还想飞到哒哒头上，阿湛会一直一直陪着哒哒的。”

“傻孩子。”蓝涣笑了笑，他的弟弟虽然年纪小，思想却非常活泼，总能想到一些他没想到的。

“走吧，就算阿湛是隻蝴蝶也要回家休息的。”

“要哒哒抱！”

蓝涣把奶团子抱了起来，蓝湛虽然身子肉肉的，抱起来却一点也不重，而蓝湛可能是累了，乖巧地趴在哥哥怀里。

 

只是，人生真有想像中的那么美好吗？

 

几年之后，母亲离世，父亲常年闭关，蓝涣要学的不只普通修士该学的文武，还有学着如何管理一整个蓝家。

蓝湛也搬出了寒室，住到静室，原本母亲离世后他便有些不爱讲话，现在自己住了之后与蓝涣更疏离了。

年纪再大些，温氏火烧云深不知处，蓝曦臣携书潜逃，他担心他的弟弟，他担心他的父亲，但他不能表现出脆弱，因为他仍是蓝家大公子，身负重任。

 

又过了十几年，蓝氏双璧好不容易心意相通，在无数好友的见证下结为道侣。

不过巧的是，两人其实都喜欢对方很久了，那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早在心里偷偷萌芽，只是谁也没先说出口，就这样蹉跎了好几年。

两人成亲一年后，蓝忘机身患恶疾，有传言，这恶疾是当初夜猎时为蓝曦臣挡下邪祟的一掌，因此落下的。

蓝曦臣曾找过天下各名医为蓝忘机诊治，有些大夫甚至不愿来到云深不知处，那他便背着弟弟去寻医，只是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。

 

“忘机…”

“兄长别哭了，笑一笑，你笑起来很好看的。”

摒退了所有的大夫以及蓝家子弟们，蓝曦臣哭红了眼，坐在床沿边。

蓝忘机努力抬起手，想一触哥哥的面容。

“忘机…不要离开我好不好…呜…我只有你了…”

“兄长。”蓝忘机真的看不得哥哥哭，他也恨自己，为何要这样给哥哥带来痛苦，“兄长你还有整个蓝家，你…你还有很多的蓝家子弟…”

“不…”蓝曦臣握住蓝忘机的手，放至唇边吻了吻，“蓝家是我的责任，而你…是曦臣的归属…”

是了，当初对人生美好的憧憬，全在蓝曦臣心里一一破灭了，唯一的一方净土，也只留给他的弟弟了，而如今，连弟弟都要离他远去。

“兄长…答应…答应忘机…好好去享受人生…把我的这份也过上吧…”

“忘机…不要…”

“兄长不听话…答应忘机…”

“呜…”

被抬起的手没了支撑力，往床旁边垂落下去，他终是没有同他白首，残忍地留他一人在人世间苦苦思念。

 

蓝忘机走了的第七天，按照习俗，这天死去的人会回来看看亲人的。

蓝曦臣备了几柱香，几篓弟弟生前最爱吃的枇杷，来到后山的墓旁。

“忘机，兄长来看你了。”

暖风吹过蓝曦臣的头发，正值盛夏，但酷热的阳光并没有洒进他的心里，那地方，仍是一片冰冷。

“忘机好坏，你都不知道曦臣有多想你。”

突然，一隻白色带着浅蓝边的蝴蝶飞到蓝曦臣身旁，他一伸手，蝴蝶便停上他的指尖。

“忘机？是你吗？你来看兄长了对不对？”

那隻蝴蝶又飞了起来，偶尔停在枇杷上，偶尔绕着蓝曦臣转。

 

“忘机，你真的变蝴蝶了？当蝴蝶开心吗？”

“我只知道。”

“没有了你，我当什么都没有意义了。”